喜歡過嗎？

喬歲也不知道, 說到底她們之間只是有一段共同的記憶，情感各方面都是不一樣的：“我不知道。”

陳天陽微微蹙眉。

喬歲倒是沒有隱瞞，說道：“不過和那些妖不同, 像是黑山這樣的精怪, 性別是由自己決定的，就我自己而言, 我對性別並不執著, 可是在當時那樣的環境之中，我會選擇男性。”

倒不是喬歲對性別有什麽要求, 而是黑山有靈性的那個時間女性的地位很低，而且她又看到了很多個因為難產等原因而死的女性, 除此之外還有被丟棄的女嬰，不管是避免麻煩還是看到太多的死亡, 沒有特殊原因，她是不會傾向於女性的。

喬歲認真地說道：“她那時候還不懂情愛，本能卻已經做出了選擇。”

可能是喜歡過的，也是受到了莊晏影響的，要不然她不會那樣的傻, 也可能只是好感。

如果沒有那樣慘烈的結果，可能過個幾十年, 那剛化形的傻姑娘會懂得感情，明白感情。

而莊晏的道心會碎，這是喬歲沒有預料到的：“其實那沒有那一場事，說不得莊晏的道心也不會碎，他們兩個可能在一起, 也可能道不同就分開了。”

陳天陽沒有說話。

喬歲繼續說道：“至於後來的主神, 在她心中莊晏明顯是特殊的, 至於莊晏對她是什麽感情，就不得而知了，從另一方面來說，傻姑娘和主神確確實實是同一個。”

這點陳天陽倒是知道，說道：“師父說，她不是她。”

喬歲感覺這就有些刺激了，白月光？替身？虐戀情深？不過這些話，她就不說出來了。

一時間陳天陽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喬歲如今全部想明白，滿足了心中的好奇，就連禁魔咒都消失了，也有興趣去管別的事情了：“晚些時候我要去看看楊逸，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副本裏面那個綠頭發楊逸的世界裏可能沒有那個妹妹，看來那個妹妹的身份也有些奇怪。”

陳天陽整理了一下覆雜的心情，說道：“我知道了，那我們先把你空間那些人送出去。”

喬歲嗯了一聲，想了想從水池裏出來，手裏還拎著自己的那京劇娃娃，說道：“我跟師兄一起出去吧。”

那些人有些多，而且很狼狽，喬歲可不想弄臟自己的院子，她一會還要在水裏泡著呢。

陳天陽在所有事情坦白後，也能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了：“小師妹，你怎麽忽然有個空間了？”

喬歲聞言說道：“就是空間規則的掌握，我這次醒來就有了，雖然我沒有那些記憶，可是黑山那段記憶依舊有影響，說是空間到更像是黑山，一座怨氣能聚出來的，它本來也不是空間，是我廢物利用了，只是沒想到原來光禿禿的山上多了點草和樹木。”

可能潛意識裏面還是對光禿禿有些介意，而山洞的話……喬歲想到當時那個她就是把莊晏藏在山洞之中。

喬歲覺得是有些關系的，不過她也不想繼續往下想，畢竟她覺得這和她以後的生活沒有什麽關系，還不如想一下怎麽解決掉主神：“那夏筠是誰？”

陳天陽說道：“我不知道。”

喬歲看出了莊晏對夏筠的在乎，在剛看到那些記憶的時候，還想過夏筠是不是一直跟在莊晏身邊的少年，後來才確定不是，那麽他的身份就值得深究了，喬歲有預感，事情的突破口就在夏筠的身上。

特殊部門的人在等陳天陽和喬歲的時候，已經去正殿給長生觀的祖師爺上了香，他們也見識了自家隊長在長生觀請的小像、手串的功效，每個人也都請了和自己有緣的，蘇皓就在一旁收錢，在看到喬歲出來，蘇皓還樂呵呵的給喬歲展示了一下剛賺到的數額。

喬歲看著鍍金的祖師爺像，又看了眼自家師兄，最後想了下那個一直閉關後來直接死的師父，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師兄，你每天給自己上香，看著別人給自己上香，還給自己鍍金像是什麽感覺？”

陳天陽看起來很沈穩嚴肅，動了動唇說道：“很爽。”

喬歲覺得自己永遠都無法理解師兄的樂趣所在了，不過她決定尊重師兄的這個喜好，想了想說道：“看來愛錢這點，是我們師門的傳承了。”

陳天陽看了看喬歲，又看了看徒弟蘇皓，認真地維護師門的形象：“我們三個是特例。”

喬歲聞言反問道：“可師門不就我們三個嗎？”

陳天陽腳步頓了下，卻已經明白了師妹話中的意思，既然師父、師祖這些都是陳天陽，那麽她承認的師門就只有他們三個，哪怕是莊晏她也是不承認的，而且陳天陽明白，這話是師妹特意說給他聽的，師妹對其他人是沒有感情的：“行了，我知道了。”

就算知道陳天陽也不舍得去為難師妹的，雖然喬歲是怨氣化身，可是在他看來，喬歲就是自己的師妹，和另外兩個也是不同的。

喬歲滿意師兄的回答，對待特殊部門的時候，也意外的好說話，特別是在確定哪些獎金全部到賬後，還很好心地問了一句：“人有些多，你們車子能裝得下嗎？我可以送貨上門。”

這次帶隊的是張峰月，聞言說道：“我們的車子停在山下，如果可以的話，還要麻煩喬道友把人送到山下。”

喬歲臉上雖然還有些禁魔咒的紋路，卻已經不太明顯，又成了那個愛笑的模樣：“沒事，不麻煩，正好我和師兄也要出楊家別墅一趟，我順便去幫你們把楊家的事情解決了吧。”

張峰月楞了下，他們這幾日私下和蘇皓聯系，都知道喬歲的情緒消沈，不太愛搭理人。

不過聽了喬歲的話，張峰月也不會拒絕，說道：“好。”

大圓和二圓此時正躲在樹後面偷偷去看喬歲。

喬歲想到當初莊晏在山腳下也救過兩只狐貍，那兩只狐貍就是普通的狐貍，它們當時還是幼崽，沒有父母在身邊，就被莊晏帶回院子裏養了，養大等它們有了生存能力後就選了一座山把它們放了。

當時莊晏還藏在暗處了幾天，確定那兩只小狐貍有生存能力，這才放心的。

喬歲記得還沒化形的她也偷偷過去了，還暗中送了點本源之力給那兩只小狐貍，免得這兩只她看著長大的小狐貍被別的動物欺負或者被獵戶抓走變成狐貍皮。

此時看到大圓和二圓，喬歲可以確定它們不是當初那兩只小狐貍了，卻也覺得挺有緣的，畢竟它們的毛色都不太好看，喬歲對他們招了招手，伸手摸了摸它們的頭，說道：“讓你們擔心了。”

大圓和二圓神色頓時輕松起來，大圓小聲說道：“大王沒事就好。”

喬歲想了想說道：“如果大圓和二圓給我弄一只烤雞吃，那就真正沒事了。”

兩只小狐貍精一口答應下來。

二圓問道：“那給大王多吃兩只，能更快的沒事嗎？”

喬歲認真的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大圓和二圓更高興了：“那我們去給大王弄烤雞吃。”

喬歲說道：“好，等我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吃烤雞。”

三個非人類很快的商量好了就餐的事情，喬歲這才跟著張峰月他們去了下山。

喬歲看著山下那輛改造後的大貨車，對著張峰月比了個大拇指，說道：“既然夠大，我就把車子和土直接給你們放進車廂裏，你們也可以繼續化驗。”

她從副本帶出來的東西都是交給特殊部門，他們也是要檢驗那些材質數據一類的進行分析，喬歲雖然不懂，卻也不會去幹涉。

而且喬歲有一種預感，她和主神不管誰最後活著，那些副本都不會消失的，如果她最後活下來的話，還能配合一下對主神空間進行處理，只要綁定了白骨戒的人歸還從主神空間換取的東西，契約也是有辦法解除的。

如果最後是那位主神活下來，所有人就自求多福吧。

反正那個時候，喬歲自己已經消失了，也管不了別人的事情，不過哪怕消失，她也會把自家小師侄的事情給解決掉。

喬歲估算了一下車廂的大小，先把那些人給弄了出來，為了避免麻煩，那些人都是昏迷的，然後就把花朵形的土坑堆積在旁邊，最後那輛被她改造過帶出來的車子塞進去，自己就從車上下來，至於這些人到時候怎麽取出來，就和她沒有關系了。

不過夏筠和那個小女孩，喬歲是沒有放出來的，依舊關在自己空間的山洞裏面，喬歲說道：“潑點水，這些人就能醒了，他們有不少人接觸過低級煉屍，不要直接接觸比較好。”

張峰月答應了下來，他們都已經有一套處理流程了。

喬歲覺得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就看向陳天陽。

蘇皓也湊了過來說道：“小師姑，我送你們去。”

他可聽到，自家師父和小師姑要去處理楊家的事情，他對楊家的事情也很好奇的。

這次喬歲和陳天陽都沒有拒絕，蘇皓直接開車帶著他們離開。

至於長生觀，雖然沒有人，但是還有妖和鬼守著，也不擔心出事。

只是等車開到大路上，蘇皓道：“小師姑，楊家的地址和我說下。”

喬歲楞了楞，忽然說道：“好像在外省。”

剛才一直在操作手機沒有說話的陳天陽開口道：“買好高鐵票，直接去高鐵站。”

蘇皓有些無語地看了眼喬歲：“小師姑，你真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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